1、“刘别谦笔触”(Lubitsch touch)是指什么?它是关于恩斯特·刘别谦(Ernst Lubitsch)电影风格的一种高度概括。刘别谦的学生,比利·怀尔德(Billy Wilder)对此有过通俗易懂的解释:“那是指 高雅 地使用超级笑话 。影片里出现一个笑话,已经让你觉得挺满意了,这时又冒出来另一个更大的笑话,这个大笑话是你意料之外的。这就是刘别谦笔触。”事实上,把touch译成“轻触”更加符合刘别谦本人的风格,因为他反感用冗长的剧本去刻画人物,而是更希望找到新的方法去讲述故事。
2、在一个故事中,一男人和妻子结婚多年,感情冷淡,但他平时颇为花心。编剧为了表述清楚这个背景,写了整整四页剧本。刘别谦阅毕就把它丢到一边,说:“按我说的写, 男人和他妻子一起走进电梯,没摘礼帽;到第七层的时候,进来了位金发女郎,他立刻脱帽。 ”这个帽子,就代表了“刘别谦轻触”。同样是关于帽子,在怀尔德年轻时和编剧布拉克特为刘别谦的《妮诺契卡》('Ninotchka')写剧本,卡在了如何简短快捷地说明女主与资本主义最终结合的情节点上。他们的想法都无法让刘别谦满意,接着刘别谦去了厕所,一分钟后就回来对他们说:“帽子。”两人:“什么帽子?"刘别谦说:“我们把帽子放在开头。”最后帽子这个细节贯穿了全片——妮诺契卡 第一次见到这顶帽子时,它对于她是个令人厌恶的资本主义符号;第二次,她轻轻摇了摇头;第三次,她赶走同伴,打开抽屉,戴上了它。 这就是“刘别谦轻触”。
3、除了试图将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 细节 之上以外, 性幽默 也是刘别谦笔触的特点。在1932年的电影《天堂里的烦恼》('Trouble in Paradise')中,男人与女人拥吻在卧室里,一般导演这个时候就选择“淡出”了。而刘别谦是怎么处理的呢?他用影子烘托下一步叙事。他在床头上方的墙壁放置了一面圆镜, 通过视觉切换镜子的映像将两人的影子象征性的叠放在双人床上,暗示了接下去睡床上两人的卿卿我我。 这也是“刘别谦轻触”。
4、刘别谦将性幽默与狡猾的画面机智像奶酥一样掺合起来,形成了其独特的风格,在他去世之后,“刘别谦轻触”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这是最接近他的怀尔德的原话。《刘别谦轻触》('The Lubitsch Touch')一书的作者赫曼·温伯格(Herman G. Weinberg)如此写过:俄罗斯人有种淡啤酒叫克瓦斯,酒的底层撒有葡萄干,能为酒增添芳香。俄罗斯演员经常说:“搞掂葡萄干,你的酒就香了。”“刘别谦轻触”就是一场戏的“葡萄干”。
5、要真正了解“刘别谦轻触”,就去看他的电影吧,留意每一个细节,因为那蕴含着刘别谦本人的绝妙创意。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6、附上一张韦斯·安德森(Wes Anderson)手绘的漫画《刘别谦轻触》
7、“刘别谦笔触”(Lubitsch Touch)是一个广告员的灵机一动,从来没有人给它真正下过定义。电影研究者安德鲁·萨里斯说它是“ 揪心的哀伤和最快乐的片段之间的对位法。 ”学者葛里格·费勒认为是一种叙事手法:“ 打断剧情的更迭,将注意力集中到某个对象或小的细节上,以诙谐风趣的方式评论主干内容或突然揭示其与主干内容的关系。 ”也有人认为那是一种意趣:“ 世故、风格化、微妙、风趣、迷人、雅致、令人愉悦、优雅的若无其事及放肆的情色味道 ”,“ 在影片最快乐的时刻,融入辛辣的悲伤。 ”
8、刘别谦本人的说法则是: “这样的东西即使存在,我也不知道是些什么。那只存在于大家的脑海里。假如我意识到它的存在,恐怕它就会消失。”
9、不知道《天使》里,主要角色三人用餐那一段,没有拍他们用餐,反而拍管家三人在后边,这算不算哈哈。
10、通俗来讲就是类似于国内的戴绿帽梗。
11、刘别谦生活的时代,两性关系作为重要的社会议题越来越成为电影关注的焦点。刘别谦用轻松幽默的笔触,展现了两性关系中的虚伪,贪婪,欲望与背叛,经典的例子如《你逃我也逃》中的to be or not to be。
12、在电影史研究中,刘别谦的喜剧成就主要集中于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拍摄的一系列风尚喜剧。在其后的三十年代,由于美国社会大萧条揭示出贫富差距过大的严酷现实,表现跨阶级爱情的神经喜剧开始受到观众追捧。而布林工作室的成立和海斯法典的强制执行,使得电影中不允许有对性关系的直接展现,所以用其他有趣的意象来表现性成为了刘别谦笔触在这个时代的某种继承。例如电影《一夜风流》的最后一幕,哥利亚之墙—床单被撤走,象征了男女主人公最终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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